天赋加勤奋成就了他 ——访当代书法家金焕仁老师有感

 

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金焕仁老师是我父亲的多年挚友，其近年来在书法领域成就颇丰，故一直有亲临采访之意。这次趁五一假期回乡，顺便向金老师说明了来意，没想到金老师想都没想就拒绝说：“让你爸爸带着京胡来拉拉唱唱多好，采什么访呀？”父亲说， 金老师虽然德高望重，成绩斐然，却从不依才傲世，盛气凌人，倒是非常谦虚，不爱张扬。不过，这次看在父亲的份上，他倒是没把我们拒之门外，但所介绍相当简单，只是大部分时间来谈及他与父亲的儿时友谊及学习成长经历等，很少渲染自己的书法成就与社会荣誉，只是他家中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精美的书法作品，彰显着这位用一生时间在书法艺术之路砥砺前行的老者，其初心不忘，其壮志不己。


好在有我父亲和其他长者介绍，使我对金老师有了一些粗略了解。金老师出生于河北省肃宁县城的书香门第家庭，其四世祖爷爷金兆隆善绘画，其职业为眼科大夫，曾为县太爷的夫人治愈眼疾，县太爷送其挂匾，上刻“著手成春”四个大字。其外祖更是文气十足，家中四壁悬挂着很多名人字画，在金焕仁老师小时，孩子们都争先看小人书的年代，金老师却对那些字画情有独钟，极为喜爱，常常看得着迷，至今在他的脑海里印象深刻。

上初中时，我父亲跟他同学，还是志同道和的知心朋友，上学一起去，放学一起回，晚上曾在一间小房内的油灯下一起读书写日记，谈理想谈未来，夜里在一条土炕上相依而睡，父亲说，从小就对金老师由衷欣佩，因为他天资聪颖，品学兼优，堪称同学中楷模。初中时就读过许多中外名著，如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、《青春之歌》、《林海雪源》、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、《红旗谱》等。他的作文常常被老师当范文读给学生听，尤其是他的字写得极好，最受老师喜爱和同学们赞赏。他在黑板报上写了字，同学们就在下面争先模仿。金老师十几岁时就给外祖父抄“救急神法”的小楷，由于其写得形神兼备，字体工整，被外祖父大加赞扬，并传给当地四邻乡亲们展示，见者无不交口称赞，深以为荣。


金老师对事物拥有敏锐的洞察力与学习能力，父亲回忆说，他们在初中学习广东音乐《步步高》时，老师上课让手拍着桌子控制节奏，在每节前半拍为O时，总是唱不好，金老师就告诉我父亲，可以换气方法控时间。父亲照做果然有效。最让父亲不可理解的是，金老师十三岁那年，就在我父亲的日记本上，以端正的小楷竖行写了“祝你在文学事业上勇敢地奋斗一生——金焕仁”父亲后来真的从事了文学创作，但他至今还感到非常诧异，因为当年他在日记上并未说过自己将来要以写作为生的。老师出题《我的理想》，父亲写的是长大当个人民教师，也写过当人民解放军，并未写过其他。这一预言成真，使父亲几十年后的今天都还是个谜。今年五一前笔者就此向金老师求证，金老师点头承认确有其事。但问其理由，金老师只是简单说“我那时就看你父亲非常爱读书爱写日记，感觉他挺有写作天赋的”。但在他们十几岁上初中那个年代（大约1957和1958年），爱读书和写日记青年学生很多，金老师对父亲的这个预言，不能不说是天才预判，而且还用上了“勇敢”二字，莫非他那么小就知道文学创作不但艰辛且有风险？思来想去，我也只能说金老师确有那种超于常人的聪慧敏锐。




 
一个人有了某种天赋，如果没有不解的勤奋，那种天赋就会随着日月的推移，渐渐消蚀殆尽。金老师却是这二者兼备，既有天赋，又有自强不息不懈追求卓越的精神。
金老师大学毕业后，先后任过报社记者。副县长和市直机关工委副书记，不论在哪里，都是恪尽职守，获得群众良好口碑，但终未发挥出他的艺术潜质，展现出他从少年时就崭露头角的艺术才华。 退休后，有了大量自己的时间，那种发自内心的对书法的挚爱一下子就迸发出来。 金老师业余爱好不少，但爱游泳，是为锻炼身体，从未想过要参加比赛争名次；爱拉京胡，不过是为调节生活，从没想过要登台演奏；唯独对书法，他是发自内心发自灵魂深处的热爱。所以他首先参加了本市的老年大学书法学习班，在启蒙老师申志辉、周铭老师等人的帮助下，他夜以继日地练，废寝忘食地写，用过的纸有几箩筐，大大超过了古人所说的千张纸了。 


 
为进一步提高书法水平，2003年，他去北京参加了中国书法家协会培训中心研修班，在那里结识了许多全国知名的书法大家，并在他们的指导下，学到了前所未有的书法知识和创作方法，吸收了古代书法大家的精髓，也渐渐摸索建立起自己的书法风格，确定了专攻小楷的前进道路。学习结业时，他的作品受到了老师和学员们的一致称赞。在本年度，他倾心抄录的《孙子兵法》小楷作品在中国美术馆展出，获得了高度评价，时任中国书法家协会培训班中心主任、著名书法家刘文华先生评价其作品“格调高雅，笔画娴熟，取法古朴”，原河北省文化厅长郑熙亭在2005年为其题诗“粗缯大布裹生涯，腹有诗书气自华，十年功夫不知苦，成就一代书法家”。后在2011又为其题诗“书家合是地上仙，不尚名利尚自然，端重最是高气象，天地精神撇画间”，高度赞扬了金焕仁老师的书法艺术成就。
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说，做学问者必经三种境界，“第一是昨夜西风凋碧树，独上高楼，望尽天涯路。第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。第三是众里寻他千百度，蓦然回首，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”在他不忘初心，摒弃繁华的坚守下，小楷书法有了长足进步。但他深知学无止境，也深知“取法乎上，得乎其中，取法乎中，得乎其下“之道，于是他在小楷书法上，自三国时期的钟繇入手，又潜心研究临摹王羲之、文徵明、祝允明等小楷名帖，形成了自己严谨工整、古韵优雅，又不失灵动的书法特色，其随意一幅作品拈来，一眼望去，那收放自如、稳重大气、字小境阔的功力令无数书法爱好者叹为观止，奉为珍宝。此外，他临摹古代书圣的书法不仅用手用笔，而且用心，用心体会文中的精神境界，你看他在写完《黄庭经》后的感悟：“黄庭经历来受书法家重视，固然因为这是王羲之书法，也是因为黄庭经写得飘飘欲仙，全似不食人间烟火，用这种文体写道经，真是绝配，而今我写王宠所临黄庭，更增加了几分雅宜山人的味道。”
金老师十多年前加入省书法家协会后，多次参加各级书法展及交流活动，近十多年来，尽管他低调做人，谦虚谨慎，仍有许多媒体继《鹤发新秀，脱颖而出》之后，对他的学问和书法成就佳评如潮。然而金老师并不看重这些，能回避的回避，能推脱的推脱。他在继续探索提升书法艺术的同时，也投入了社会的公益事业，以自已的特长为社会为群众奉献精美的精神食粮。如他受邀做了《四库全书》丛编的缮写，从2017年以来用四年时间以蝇头小楷抄录了七八十万字，其次又陆续抄写录了《诗经》、《易经》、《黄庭经》、《孝经》、《古兰经》、《金刚经》、《心经》、《道德经》等古代经文，将书法艺术和传统文化交融一体，堪称书法界难得的上乘之作。


 
我说金老师是大家，其作品上乘，不是说他加入了书法家协会，也不是说他写过多少字，参加过多少书法展，获过多少奖，有过多少赞颂他的文章 ，我是说，他在精心学习前人名人的书法同时，已有了自己的发挥、自已的创作、自己的风格、自己的气韵、自己的审美意识，我亲眼看到他抄录时除了精神专注，一丝不苟之外，发现原帖有的字露锋欠美，就改为藏锋，有的结构不妥，也作了修正。我对此极为欣赏，既书法成家，就要有自已的创意，自已的神彩。古人云“书之妙道，神彩为上，笔墨次之”。金老师也说，书法没有自己的东西，那不能称其为“家”，只能叫匠。金老师的书法很难说他像哪一位古代和现代书法家的，你只能说这是中国当代书法家金焕仁的作品，从取法、字法、意法、形意关系、行笔节奏、黑白关系、落款、钤印等方面看，他是综合了百家之长，形成了自己那收放自如、潇洒大方、刚柔相济、美伦美奂的书法风格。金老师的字美，不仅美在了形体，美在了结构，而且美在了韵味，美在了风骨。看他的书法作品，感觉舒服、愉悦，是一种精神享受，一种心灵的滋养。
金焕仁老师现已年近八十，身体健壮，精神矍铄，鹤发童心，还能在游泳池畅泳五百多米，拉起京胡来有板有眼有滋有味。相信金老师在有生之年，定能以昂扬挺拔的新姿展现在世人面前，为我国书法艺术的传承和发展再立新功。
 


 
 
作者：左新发，中国新媒体联盟主任，中国社会新闻网主编